小编:童年的故乡,心灵的归宿。不管走多远,我们都会时时回望,忍不住常回家看看。
怀着对正值养病大哥的牵挂和心底里那份愈来愈浓的思乡情结,中秋时分,我和姐弟们相约来到乡下。
说是回家,其实老屋早已不在,父母也驾鹤西去,只有75岁的大哥还住在这里,但依然让我*牵梦绕!
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就到了村口,车子刚从公路转到离大哥家还有几百米的小路上,就依稀看到他翘首以盼的身影,这似曾相识的情景突然让我眼底湿润。
从车上下来,我仔细端详着大哥,双眼凹陷,嘴角微斜,面容憔悴,尤其感受得到他因语言障碍而努力比划着手势的难受和无奈,和生病前那张轮廓分明的国字脸,和那个谈笑风生的他判若两人。我们围坐在大哥的身旁,嘘寒问暖中,他两度情绪失控,泪水滂沱,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,我一生未见过他如此激动的表情,但我感受和理解到他的百感交集:有焦虑,焦虑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;有牵挂,牵挂远在外地工作的儿女;有恐惧,恐惧无法预料的未来;当然也有感动,感动我们带给他的温暖!病前,大哥每天吃过早饭后,便到村里的小茶馆玩玩牌,下午3点左右回家,用过晚餐后散散步,晚上看看戏曲频道,悠闲自在,知足常乐。不想一场大病(冠心病引起的脑梗)打破了他平静而安详的生活,尽管死里逃生,但落下的后遗症仍然让他痛苦不已,世事无常,令人感叹!
心神不宁,便走出大哥的家门。
放眼家乡,变化不可谓不大。公路旁新建的楼房称得上鳞次栉比,而一代人曾经聚集住居的老堤已基本退宅还耕,成为时代变迁的缩影。生产队那片广阔的良田也早已改造成水产养殖基地,道路硬化到过去无法想象的地步,几年前建成的帅孟奇广场成了村里的地标,吸引着休闲、观赏、瞻仰的人们。虽然离家不远,但每次回到老家,却硬生出一种“少小离家老大回,乡音无改鬓毛衰”的感觉,日渐苍老的长辈们已记不清似水流年的往事,晚辈们则用陌生而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们,而同辈们则又大都远走他乡外出打工,只有在和老家人反复的寒喧中,才能寻找到曾经依稀模糊的记忆,物是人非、韶华易逝的失落感油然而生。
行走在通往老家旧址的小路上,现在已是杂草丛生,尘埃满地,但在我眼里仍然清晰可见。我们曾从这条路上背着母亲缝制的书包上学,也从这条路上带着父母的嘱咐走出家乡、成家立业。这条小路通向了现在的幸福生活,也割舍了太多的离愁别绪。
驻足在那片曾经耕种过的土地,那是父母大半辈子忙碌的舞台。他们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春耕夏耘,秋收冬藏,用辛勤的汗水浇灌着生活的希望,用全身心的热爱抚育子女的成长。这一刻,我仿佛看到了母亲在地头挥汗如雨的身影,听到了父亲在田间咚咚作响的心跳;这一刻,母亲做裁缝“上门工”急行如风、父亲背着药箱治病救人的情景在眼前浮现。这片土地,承载了太多的爱与希望,留下了太多的汗和泪水。
徘徊在老屋旧址,尘封的往事就如放电影一般一幕幕从脑海中划过,这里曾有我们嬉戏追逐的童年,青涩懵懂的青春岁月;有穿着母亲缝制衣服的温暖,吃着母亲味可口饭菜的清香;有父亲“少壮不努力,老大徒伤悲”的谆谆教诲,以及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欢乐时光。如今两老虽已不在,但老屋后他们种下的翠竹依然随风摇曳,仿佛随时在欢迎我这个外出的游子归来,从来未曾改变。
一声清脆的鸟叫声让我的思绪戛然而止,已过知天命之年的我恍然大悟,生老病死、喜怒哀乐本就是生活的组成部分,每个人都无法留住老去的步伐、年轻的容颜,但可以让生活充实从容,任亲情温暖彼此。不知不觉已到大哥家门口,姐姐和侄儿已准备好丰盛的晚餐,我们团聚在一起,祝愿大哥早日康复!祝福一家人未来的生活幸福平安!
写于年中秋时分
本期责编:蓝墨水/图片来自网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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