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老姊妹情深有缘俩孩子爱听方言
等不见花如回来,老八在客厅踱来踱去心神不安。心想,是医院?还是宏发怕我担心,谎称他妈去了八仙庵?老八和花如的深情,宏发心里了然,即说:
“八伯,您甭急,我妈真的去了八仙庵,王侠刚打回电话很快就回来了。”
老八一听半信半疑,坐在沙发上喝茶。等了约一个小时,还不见回来,老八坐不住了,他到大门口去看,正好和花如、麻嫣等人碰了个面对面。婆媳俩忙招呼她八哥,八伯到客厅。宏发把王侠叫到一旁问:“你打电话说十几分钟就回来了,怎么恁长时间才回来?”王侠说:“出了东关,行至金花路拐弯,见一中年妇女睡在路边。胡大妈心善,忙叫停车去看,那妇女哼声不断,医院。经诊断,是冠心病又犯,给吃药打针,病情好转,可那妇女以恶报善,说我们的车把她撞倒,要伍仟元治疗费,一刀两断,不给伍仟元,她就要上告到法院。我们急着要回来,麻嫣就给了她伍仟元,她收款条上写的名字是马香兰。因而回来晚。”宏发一听说:“唉,如今有些人道德滑坡已超过了底线。这事不要给我八伯谈。”
进入客厅,花如坐在她八哥跟前问寒问暖,麻嫣给她八伯添茶点烟。宏发看表已十一点,即向老八说:“八伯,您和我妈谈,我和麻嫣去灶房安排午饭”。宏发两口走后,花如正要问她八哥有啥急事,却被老八抢先开言:“九婕,咱四嫂昨天下午由广东她娃那回来了。”花如一听惊喜:“啊!咱四嫂回来了,我做梦都想她……”老八接着说:“咱四嫂回来,专为和老妹妹见个面,其他人都见了,就是没见你,她心里很不安,向我说:‘老八,花如是咱门中一位女中贤,受到全村人夸赞。可我有件对不起她的事常挂在心间。你知道,我年轻时爱胡谝,把她刚结婚的隐私当笑话在女人窝里乱传,羞的她见人低头迈脸,怨我这酸嘴没遮掩。我虽已给她道过歉,总觉得欠她的旧账还没还完。这次回来再向她赔情,请她原谅我伤过她的尊严。我已经七十三,不能把这悔恨带到西天!……’我听罢说,四嫂,几十年前一点小事您还挂在心,要见她也好办,我给她打个电话,叫宏发把她送回来一见,了结您的心愿。我早晨给你打电话没人接,给宏发打电话老占线。四嫂明天又要跟娃去广州,时间紧,想叫务本来接你,他送娃上学去陕南,因而,我就搭车来了。”花如一听说:“那就叫宏发开车赶紧送咱回。”正说着宏发来到跟前,把她妈的话已听见,即说:“妈,您甭着急,我八伯常不来,今天来了,我叫灶房多炒几个菜,又叫王侠给我四妈买些礼物,吃过饭后,我送您们回。今天是星期天,俩娃也要回去玩玩。”听我八伯说,我爸的坟墓多次深陷,我借此回去看看,找出原因,修理一番。事情再急,也得吃个饭。”花如一听,只好按儿子的意见办。
在飞驰的中巴车上,花如不由想她四嫂的当年。四嫂名叫江翡翠,是位爱说爱笑的喜啦人,年轻时,特别爱谝男女的一些隐私。因为她当过接生员,对女男的生理特点和异常表现,多有耳闻眼见。谁家的男人家具长,谁家的女人臀部宽,谁家男人行房爱声欢,谁家女人生娃疼痛骂老汉……话都带低俗酸味,因而人称她“浆水嘴”她二十三岁和门中四哥结婚。婚后第二年喜生一子,即因当时的接生卫生条件差,消*不严,娃患“四六风”而夭折,她又得了妇科病,输卵管不通,再不能生。一九五四年,为了改变农村接生的落后局面,她报考了县上举办的卫生员训练班,结业后回村当接生员。她对接生工作积极热情,不管刮风下雨酷暑寒冬,随叫随到,不误事情。操作规范,特别注重消*卫生。因而,凡由她接生的孩子,没一个再得“四六风”,人们称她为“送子娘娘”。不幸的是“文革”中她丈夫在田间给生产队耕地,不知从哪飞来个枪子要了命。自此,爱说爱笑的她变得少言寡语见人冰冷。唉!四嫂的命运和我是同病相怜,中年丧夫受尽磨难。丈夫去世后,公婆见她年轻又没娃,太孤单,劝她另招个男人或改嫁,她坚决不愿,所想的是,她一改嫁,那早死的丈夫墓旁就永远无人作伴。招个人吗?好坏难料,若对公婆不孝,她就对不起风雨相处十几年的二老。年公婆先后去世,她思前想后,为完成公婆临终的一遗言,“没断咱胡家的香烟!”她抱养了个孤儿取名忠继。所幸忠继聪明争气,自学成材,考上科技大学,毕业后分配到广东搞科研。忠继是个孝子,见他妈一人在家孤独生活心不安,三年前接他妈到广州安享晚年。……
宏发见他妈半会默默无言,以为他妈晕车,即问:“妈,您是不是晕车?我把车开慢些!”花如说:“我没晕车,是在想您四妈大半生的苦乐酸甜,她对咱有恩典。”宏发说:“我小着听说我四妈年轻时爱胡谝,不少人对她有怨言,她怎么对咱有恩典?”花如说:“您四妈当年虽爱胡谝,可她口敞心善。我也曾怨过她,后来更感谢她。这是老一辈的事,不便对你晚辈谈。”宏发再没敢问。花如说也怨过她四嫂,原因是这样:
花如结婚第二天去回门,住在娘家不回来,丈夫胡赖去接了几次都是白跑,也不知道花如不回来的原因在哪?他还不愿给人说,怕人知道笑话。这事很快被他门中四嫂江翡翠得知,去问胡赖,花如为啥不回来?胡赖说:“我两次去接,她妈她爸也催她回来,当我问她你不愿回去是为啥,她老是那句话,‘我不愿回去的原因你自己去找吧?’四嫂您听,这不是有意为难咱,我咋知道你不愿回来是为啥?”翡翠一听想了半会说:“既然她妈爸也催她回来,花如也没说啥断决话,这事就没大麻达。嫂子是过来人,我猜想,你和花如头一黑咧睡觉,你的举动是不是有些马哈?使她……”没等翡翠话说完,胡赖猛拍了下大腿说:“四嫂,你一下猜对了,不是你提醒我还想不到那,说起来也不怕您笑话:
“我结婚前几天,几个同年人和我谝闲传,他们说我人虽老实,可是个福蛋蛋,订了个媳妇赛天仙,谁见了都想多看几眼。可你要抓住头夜晚上那千金难买的宝贵时间,饱尝一下从未有过的香甜。人常说,世上有四香,即是:头镰韭菜、二淋子醋,新媳妇奶头腊汁肉。这些美味我们都品过了,就看你胡赖到时候会品不会品?我头一黑咧等耍房人走后,就按他们说的去干。花如不愿脱衣服,我强行把她的衣服脱完,紧抱住先亲她的嘴和脸。然后噙住她的奶头,像小娃啃捶头那样,吧嗒吧嗒香的我涎水流她一胸前,加上我那硬梆梆的家具顶在她腰间,她嫌抚疏瞀乱,狠狠把我掀到床边。我正起性,像猫抓老鼠又把她拉在怀里。她再掀开我,围着被子坐在墙拐角,急得我乱抓乱摸,气的她蹬了我几脚。折腾了一夜,第二天一早就回门去了。四嫂,我真后悔,不该听他们几个的胡教唆!”
翡翠听罢笑道:”兄弟你真太老实,那几个和你开玩笑,你就当真那样胡闹,问题就出在这里。要知道,你是二十七岁的大男人,对房事迫切需要,而花如才十七岁,对男女那房事还不开窍。你不要心急,要让着她点,过一段时间她年龄大了,自然有要求,不必你强闹。嫂子给你说,这次去接,背过人先给花如作个深刻检讨,保证晚上睡觉再不胡来,她就很快跟你回来了。”第二天胡赖再去接花如,就按他四嫂所教的办,花如真跟他回来了。后来才知这其中还有花如她娘家大嫂的功劳。
花如回来后,翡翠把花如头一黑咧的事在女人窝里乱传,羞的花如见人低头迈脸,因而对翡翠产生怨言。时间长了翡翠也感到有失检点,伤了花如的尊严,特向花如道歉。这就是花如所说也怨过翡翠的根源。
花如说她四嫂对她有恩典,其因是:
花如结婚四年未怀孕,时值中国大跃进期间。白天她参加集体劳动,晚上在业余剧团排演节目。因为她年轻漂亮,唱眉户剧《梁秋燕》赛过戏曲研究院李瑞芳,名扬四乡,生娃不生娃她全没放在心上。人常讲,人怕出名猪怕壮,花如演梁秋燕出了名,有人就对她产生议论,有人说:漂亮女人,十个有九个都是“猜猜”不生娃,花如就是其中之一。这话很快传到胡赖耳朵,使胡赖着急了。一天晚上,胡赖向花如说:“人家光蛋比咱结婚早三天,如今娃已三岁半,你咋几年了老没动静?不知是我的毛病?还是你的毛病?不管谁的毛病生不了娃,咱就趁早抱养个娃,以防老来有人管。”花如即说:“医院检查一下,实在生不了娃再说抱养的话。借生产队这两天没活,咱明天就去。”
经医院检查,胡赖没毛病,花如是先天性“外石”。要怀孕须动手术,手术费叁仟元,夫妻俩一听发愣了。胡赖主张借钱动手术,花如不愿,她说:“生产队一个劳动日是三毛钱,咱们全年出满勤,只能挣五百个劳动日,总收入才一百五十元。扣过口粮钱,只剩几十元,还有油盐酱醋零用钱,一年就不余钱,借三仟元,给人家拿啥还?”胡赖一听也觉得花如说的是实情。最后,夫妻挪医院。
胡赖两口回到村,在门口碰见江翡翠,翡翠见她俩愁眉苦脸,即问:“你俩做啥去了?怎么脸上颜色不谄”医院检查的情况。翡翠一听说:“再是这病好办。”花如忙问:“四嫂,医生说这病要动手术得花几千元,您咋说好办?”翡翠拉着花如的手说:“妹子你甭熬煎,咱进屋谈。”进了屋,花如先让翡翠坐在床边,胡赖忙给倒茶取烟。翡翠说:“老九,我把烟早忌了,你甭忙火,也坐下听着。翡翠抿了口茶说:
我在卫生训练班学习时,听赵老师讲治这种病的一个偏方,不动手术不吃药,方法简单还花钱不多。他还说这偏方很灵验,治好几例这样的病,你不妨试试看。”花如迫不及待地问:“四嫂,你快说哪咋治哩?”翡翠一字一板地说:
“把铅磨成粉末,将铅末装进较通透的长条丝袋里,每日将丝袋放进阴道,一周后阴道自开,便可纳阳受孕。再提醒一点,放铅袋期间可不要行房。七天后第一次行房,女的要放松,男的要硬又猛,以防阴道未全部开通。”
花如和胡赖抱着半信半疑的想法,按翡翠所说的偏方作了,真取得惊喜,当月就怀上孕。十个月后,生了个瘦弱的男娃。为了娃能健康成长,给娃起了个难听名字“胡混”。意思是,胡混的人天不怕地不怕,顺顺当当就长大。胡混就是现在的大款胡宏发。花如怎能不感恩她四嫂呢……宏发把车开得飞快,四十多分钟就到了老家胡白村。花如见了她四嫂先是亲热地拥抱,接着是相互想念的话像连珠炮。宏发向她四妈问好,并向俩孩子介绍:“这是你四奶奶你俩去西安时还要人抱,可能都记不起你四奶奶了!”胡毅胡燕同声喊道:“四奶奶好!”并行了个鞠躬礼。翡翠握住俩娃的手说:“多年没见我俩娃,长得漂亮又高大,在哪上学?上几年级?俩娃即说:“上初一,由新加坡才转到陕西师院附中。”宏发一旁说:“四妈,时间紧给您也没买啥,这是回坊的腊羊肉、和德懋恭的水晶饼,还有几件衣料鞋袜。”他四妈忙说:“我娃你给四妈买这些东西做啥,我现在啥都不缺。只是回来与众姊妹和你妈见个面!”花如插言:“四嫂,这是宏发一点孝心,您就全收下。”老八也说:“四嫂,娃多年没见您的面,表点孝心理当然。您和花如慢慢谈,我同宏发和俩娃到老九坟上去看看。”
老八等人走后,翡翠向花如说:
“九婕,咱宏发真是个大孝子,听说去年给你做了六十大寿,今年又准备为他爸举办三十周年大祭,这都是你的好福气!”
“四嫂,要说福气,这都是您给的。没有您提供那偏方,啥都无从说起!”
“唉唉唉,你又给我脸上擦粉。当年我乱传你的隐私,至今我还悔恨在心。”
“四嫂,几十年前一点小事您还老挂在心,我应当感谢您的大恩。算了,老话不再提,您先试试宏发给您买的这衣裳可身不可身?……”
老八一行出村走到果园,忽听前边拐过弯路边有俩人高喊,前面的话没听见,只听见的是:
“你说狗卧墓坑是给人做伴,是啥话吗?把人和狗拉在一搭。这话若叫宏发听见,定会用巴掌把你扇!”“我说的是实言,你甭挑拨离间。那墓坑一陷再陷,八神叔填了又填,狗卧墓坑我亲眼看见!”
“这事我也知道,怎能说狗给人作伴?这是有意把人作贼!”
“你也甭无限上网上线,就是他宏发听见,把我盯个两眼半!”
“不在你没神的鸭子嘴煮不烂,挨嘴捶的时间不会远!”
“操心你,?个屎能吃一顿饭,暮囊的像乌龟把兔撵,今栽树比我少一半,定额活没人和你干!”
......
老八和宏发已听出争吵人是谁,拐过弯走到他俩跟前,老八说:“暮囊,没神,你俩都五十多岁的人了,还像小娃一般,为一句闲话竟吵得红脖子胀脸,树栽完了,快回去吃饭。”宏发也说:“二位老哥,提倡社会和谐,话不投机应互相包涵……”没神,暮囊一看是八神和宏发打了个招呼拧身就走。
没神,暮囊走后,胡毅问:“八爷爷,那二位伯伯的名字是官名还是小名?”老八答:“那不是官名也不是小名,是外号。叫‘没神’的那位原名叫‘莫珅’,取意是莫大一块玉石。因其言行常失检点,人们把‘莫珅’改称‘没神’。时间长了,‘没神’上了生产队是记工本,‘莫珅’被人全忘了。叫‘暮囊’的那位原名叫‘暮纳’,因他爸老来纳喜生下他,故称暮纳。他这人性凉,干啥都慢,时间长了成习惯,人们把‘暮纳’改称‘暮囊’,原名也被人忘了。这俩外号都含贬意。”胡毅又问:“这‘没神’和‘暮囊’两词怎么在汉语词典上没有?”老八答:“这是乡土方言,词典上还没收集。”胡燕听得有兴趣,忙说:“我爱听乡土方言,回去写作文有题材了。”胡毅说:“我写没神,你写暮囊。”宏发一旁插言:“你俩要写好这篇作文,还得请您八爷爷把没神和暮囊的有关故事介绍几件,以便把作文写得有鼻子有眼。”老八答应:“好,咱们边走边谈,先说没神几件事。”
那年村边大路上汽车撞伤人,当众人去看时肇医院。没神他哥从一位目击中得知,撞伤的人是他妈,忙回家医院看他妈。一进门,没等他哥开言,没神先问:“哥,听说大路上汽车撞倒了几个人,死了没有?没撞死反倒麻烦多!”他哥一听,狠狠地踢了没神一脚。没神不知其所,瞪了他哥一眼说:“问你个话你就这么恶,你得是吃了发疯药?!”他哥气恨地说:“你不会说话就甭说,说出的话就像刀子戳。出祸事你不知伤痛,反倒幸灾乐祸,真是个冷血动物!撞伤的人只有咱妈一个!”没神一听,啊了一声说:“你没看咱妈能活不活?”他哥又给了没神一拳说:“你的没神话比屎多,医院去看抢救的结果!”事后才知他妈只是擦伤胳膊。没神说话不当,却挨了他哥一拳一脚。
另一件是那年三伏天,热的人坐在房内都出汗。没神的儿媳妇做饭正下面,没神帮着烧火拉风匣。他猛看到儿媳妇的绸裤子被汗水粘在尻蛋,感到不顺眼,忙伸手给撕。第一次没撕利,第二次又去撕。因他的指甲长而不剪,接触嫩肉皮像针扎一般。儿媳以为是蠓虿,忙用手去打,正好和没神的手碰在一起。儿媳妇怀疑是阿公撒臊,拧过头斜他一眼说:“一大把年纪了,放尊重点,叫你儿知道了能唾到你一滩!”
没神听得红脸,可又有口难辩。嘴没言,真是揹着儿媳妇朝华山,出了力还惹人怨……
俩娃听了大笑,说“没神”这外号起得真好。
老八接着又说“暮囊”:
暮囊20岁时,有人给介绍了个对象。姑娘家住南山大峪里翠花冈。进大峪沿河东岸走,到十里庙过河向西二里即到。这天媒人同他到女方家见面,到十里庙正要过河,暮囊提出要大便,怕到了女方家憋不住先寻茅房不雅观。媒人说,那你就快一点,你看这乌云遮天,快下雨了,下雨上山不安全!暮囊边解腰带说,我一定抓紧时间。媒人就在路边大石头上坐等。等了约一个小时,还不见暮囊面。媒人急得大声喊:你不是?井绳吗?恁长时间还没?完?话落点,只听刷的一声,倾盆大雨落在地面。暮囊提着裤子跑到媒人跟前问:咱是先避雨还是过河上山?媒人说,咱没带伞,还是避一阵雨再看。俩人忙躜进路旁一个小崖窝里。大雨下了一个多小时,总算停了。他俩挽裤子脱鞋,准备过河。到河边一看,他俩惊呆在河岸,突发的山洪卷着巨浪汹涌翻滚,河是过不去了。媒人带着怨气说,不是你?的慢,早和姑娘见了面!走,咱回,等天晴水落再约见面时间。此婚事后因女方嫌男方言而无信,不愿再约时间见面而*。
另一件事是那年春天,暮囊三岁的儿子掉村边的鱼池里面。当人们发现时,娃正下沉哭喊,几个人忙跳下水去救,娃已沉没看不见。只好在水中脚踩手摸又呼喊,而暮囊却蹴在岸边吸烟。他女人急得连哭带喊:你也快下水救娃,还消停地在这吸烟?暮囊说,你甭燎乱,我是在想,娃沉没的地方是在池边还是在池中间?他女人说,等你想好了娃就没命了!嫁给你这暮囊*,真是倒了八辈子霉……幸好,娃很快被人捞上来,经抢救,还没有生命危险,可他女人闹着要离婚。后经人劝,总算关系没断,可他女人老觉得暮囊不顺眼。
胡燕听后说:“爷爷,这暮囊人有时真会误大事,能不能通过治疗可由慢变快?”老八说:“医院,医院说,这是神经病变,挂个神经科。另医院说,这是消化紊乱,挂个消化科。结果他啥科也没挂,认为医生也是狗球上的虼蚤乱弹,不愿花那冤枉钱。干啥慢就叫他慢,免得发急身出汗……
爷孙们正说着上到宏发他爸的墓前。经细观察,墓堆的一陷再陷,是与盘龙沟崖边先民住过的洞穴贯穿,深达十余米。原因找到后,宏发和他八伯商定了一个修缮方案,把沉陷的部位用灰土夯实后,再用混凝土浇灌,并把封土堆用砖护砌一圈,墓前再修个供桌和碑座,以便立碑祭奠。宏发向他八伯说:这点小工程我交给公司基建科,赶大祭前工程完善。说罢即下坡,走到盘龙沟口,宏发正要进沟去看,突然接到公司办公室
“胡总,刚才收到法院的传票,后天上午八点,对包汤二审宣判,要求原告带领所有与案人员,特别是我公司员工张凡,准时到庭。”
宏发一听有些疑惑不解,我只知包汤一案有本公司原看大门的胡缠万,怎么还有才进公司的张凡?我要赶紧回公司问张凡,他到底和包汤有何牵连?宏发带着急切的心情向俩孩子说:不进沟看了,有急事要马上回公司。
作者简介:
李树林,男,年3月出生,西安市长安区人。年参加工作,年退休返乡定居。曾先后在西安市沣惠渠管理局、雁塔区余家碥抽水站、曲江公社、雁塔区商业局工作,其间,在曲江乡工作达20多年。年,以一个农民拾粪为题材创作快板《老苗其人》,由原长安书店出版发行;年,他的作品《脱产主任》在西安地区青年业余文艺作品评选中获三等奖;年,以一位模范饲养员为题材创作快板《一颗红心》,由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,由陕西快板创始人刘志鹏在陕西人民广播电台多次演播。年,快板《一颗红心》由天津出版社再版发行,后由山西电视台改编成晋剧《红心朝阳》。为挖掘曲江文化,走遍曲江方圆数十里的沟沟坎坎,遍访民间老者贤达,先后出品《曲江名胜介绍》《杜陵史话》《曲江池与周边历史文物》《寒窑故事》等文史书籍。年,他被曲江乡返聘,专职主持重建寒窑。在他的倡导、奔走与多方努力下,年由他牵头成立杜陵和秦二世陵保管所。年的春节,寒窑遗址开放旅游,曾轰动一时,日接待游客3万多人,创当时西安地区日最高接待纪录,李老也因此被评为“寒窑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”。
本期作家